鸽鱼鸽鱼

exit

文豪野犬|中太|True Lies

中也第一人称预警,第不知道多少次搞if(



我记得那天是下了大雪。

现在想想其实都已经是六年之前的事了,太宰治在楼底下喊我出来堆雪人,我站在阳台骂他是不是有病,大冬天的连手套都不戴,穿个风衣外套就出门,真把自己当耐寒的绷带怪人了这是,谁知他根本把这话当耳旁风,缩着脖子站在雪地里冲我招手,鼻尖也冻得通红,想着再这样下去楼内邻居们的头又会接二连三地探出来——毕竟太宰这家伙在我这栋楼已经出名了,连带着我本人一起,上次出门的时候隔壁阿姨还拽着我的袖子问我男朋友的事,我当即就给她表演了一个“呆若木鸡”加“原地爆炸”,谁和那家伙是男朋友关系了啊!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好吗!

又扯远了,说起那家伙我就一肚子气,真是让人不得安生,估计他生下来就是专门针对我的——不过估计也不是,毕竟那混蛋心里什么事都门儿清,表面做做样子和内心真实想法还是有很大差别的,他自己选择的事别人根本没办法插手,也没人想要去管他。谁想呢。

太宰治此人情绪变幻莫测,我之前觉得“羊”里面的女孩子事儿多,谁知道认识太宰治这混蛋之后更刷新一次三观,闹起情绪来人根本看不穿,上一秒还和你好好说着话呢下一秒就开始沉默,相当于是在我耳朵边儿开了个高智能录放机,一会儿有电一会儿没电,有电的时候叭叭个不停,烦死个人,但没电的时候又寂静的让人心慌,总之就是——什么魔鬼玩意儿,老子根本懒得理他好吗,直接放置就OK,让他自己心理调节,那家伙早八百年就上了锁,没钥匙谁都打不开,而且鬼知道他把钥匙扔哪儿去了,他自己都懒得找,更何况找出来给别人。

我拎着围巾和手套下楼,怎么说我也算是异能化身,倒不是很冷,那家伙都冻成那样儿了还逞能,以为自己是在耍帅啊,等他老了之后就会后悔年轻时候没多穿几件衣服,哎这个不提也罢,谁知道他会不会有老年期,说不定哪天就悄无声息地避着我的面儿溜到黄泉比良坂去了,然后把一堆烂摊子都扔给我,那时候首领也管不了他红叶大姐也管不了他,谁管得了呢——估计不会是他自己,更不可能是我。

和这家伙搭档真的是遭罪,脑子好使是好使,但奇思妙想层出不穷,还喜欢骗人,我上他的当不止一次两次,不过现在还好,直接上手揍人就是,管他说什么话呢,反正我不爱听。

把围巾和手套扔到那混蛋脸上的时候他倒是愣了一下,难得露出些我喜欢看的表情,雪下的不算太大,他在楼底下站了一会儿也没变成雪人,只是睫毛上晶莹一片,脸和耳朵都红了,看起来有点傻兮兮的,也有点可怜,但这是他自找的,也不关我事,之前放我鸽子好几次还不允许我磨蹭一会儿了?……算了,堆雪人就堆雪人,别给我又搞出什么病来,看着这家伙身体素质不错的样子,个子窜得快,但人瘦得我一只手就可以拎起来,叫他瘦猴子可是一点都没叫错,挑食的不行,和他一起吃饭都算是遭罪,胡萝卜尽往我碗里扔,有完没完了这是。

我让他戴手套,但那家伙好像在纠结些什么事情,一只手抓着手套和围巾,另一只手缩在袖子里迟迟不肯出来,那会儿我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,刚想往后退一步的时候他左手从袖管里抽出来,冰冰凉凉的雪灌进了我脖子里。

他的手真凉啊,那捧雪在袖子里塞那么久也没有化开,落到我脖子里的时候带着点他手心的温度,一点都不热,倒像是比雪花更冷,凝结了北极的千年冰霜,怎么样都捂不化的那种。

我懒得和他计较,毕竟早有预料,就是没想到这家伙还真这么无聊,不过算了,他把自己搞成这样就为了这一个恶作剧,不知道是不是他冻傻了还是他突然脑抽了,反正就是不正常。

他本来就不正常。我也是。

他冻得脸都皱起来了,雪花落在他头发上,凝结了一层白霜,我瞥了他半晌,最终还是笑出了声。

你现在这种丑样子,大概就是你老了之后的缩影吧。

他愣了一秒,然后也笑了。

中也不也是吗。

我才不冷啊混蛋,快把手套戴上,不是说要去堆雪人吗。

中也还真信了呢——你不戴吗?

我不冷。

最终围巾是围在了他脖子上,手套戴在我右手上,另一只被他揣在怀里,一直没有戴。

问他,他说不冷,因为刚才被暖热了。

……什么毛病啊。

他的唇也冰,凑过来的时候我有点呆,太宰治此人就脸长得还算过得去,睫毛又长又黑,上面还带着点雪,扫到我脸上的时候冰冰凉凉,就像雪一样,鼻尖也冰,我被他冰了一下差点后退,但想着输人不能输阵,更何况我还没有输,不就是接吻吗,谁管他怎么想的。

然后那天回家之后隔壁阿姨就朝着我笑,说我看见你和你男朋友接吻了。

真倒霉。那算什么接吻。他也不是我男朋友。

顶多就是他那会儿比较冷罢了,我都明白的。



也是同样的大雪。

我从意大利赶回来的时候首领,不对,森先生的讣告已经发了好久,“在火并中意外身亡”,这种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,但新任首领是太宰治,奇了怪了,我一点都不意外,不管是首领还是太宰,他们心里肯定都很清楚这个最终的结果,只不过对我来说还是有一点点的难以接受,不仅仅是因为首领,而且还有太宰。

从几年前开始,一直压在他头顶上的那只猛兽终于开始了无穷无尽的吞噬。

哟,中也。他冲着我挥了挥手,扔了一个小盒子过来,我接住,打开,发现里面是一把黑色的手枪,新出的型号,我听属下说过。

干嘛?我问。

你明白的。他说。

听了他这句话我就想笑,这么多年了,毕竟作为搭档都这么多年了,我对他的想法算不上一清二楚也算是了解的七七八八了,他也是。

我想杀他啊。我真的想要杀了他。

但不是用手枪,这个我完全拒绝,他也清楚。

为了组织的利益,我可以对他下杀手,即使我们是搭档,这点也不会改变,我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人,朝着不同方向行进的两个人。

我捡起手枪,看着它在我手里化为泡影。

首领。我单膝跪下,右手放在胸口,这是一个象征着什么的姿势,我和他都明白。

他怔了一下,然后淡淡地笑了。

中原干部。

那是他第一次这样叫我,也是最后一次。

这让我想起了两年前那场大雪,他说下次吧,下次再堆雪人,然后再也没有下次了。


我从来不迟到,除了两次。

一次是先代首领,一次是太宰。

我其实不打算给他举办葬礼的,但他身边那白发小孩一副天都塌了的样子,还不肯按照他说的去做,我就知道有的人挺善于自欺欺人的,就好像是他,就好像是我。

于是我就举办了先代首领的葬礼,以现首领的身份。

他似乎早有预料,对,他本来就把所有事都算计进去了,Mafia的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,也没给我留什么烂摊子,那小孩最后也安安分分去了武装侦探社,首领办公室完全成了我一个人的。

我好像很少注意天气,但今天下了大雪。

下次吧,下次再堆雪人。

没有下次了。

他死去的那天,血干净的像雪一样。

不管我怎么想的,他觉得好,那就算好吧。


霜雪吹满地,难见故人。

得见白头,也算足矣。

就这样吧。




*第一人称好难,ooc炸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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